第十六層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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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層禁閉室
墨池在去十五樓之前幫他們把十六樓急救通道的鐵門給打開了，這小子在絕大部分時候開鎖都很有一套，讓人覺得這家夥是不是什麽撬鎖之王的繼承人。
方絮的手在腰後掏了一下，因為忘了現在沒有全套用具，所以沒辦法讓他體驗一下進局子喝茶的快樂體驗。
“方頭你可不要誤會我好伐。”墨池吹著口哨，把開鎖用的鐵絲給收進了自己病號服的口袋裏，“我只是愛好挑戰而已，開鎖成功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方絮看看他那頭相當顯眼的櫻粉色短發，思索這家夥說的話裏到底有幾分能信。
陳玄看了眼門縫背後的十六樓走廊，回頭叮囑管城子和墨池兩人：“十五樓危險系數同樣不低，優先保護自己的性命，要是情況不對，就趕緊跑。”
管城子認真點點頭的時候，墨池也比出一個OK的手勢。
“別的不說，要到跑路的時候，我的一個督促小管同學離開。”
方絮：這是什麽跑路第一名的宣言。
“問題是那時候如果要……”陳玄隔著衣袖看了眼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百面骰，“總之大家都小心。”
如果出現要扔骰子的情況，在特別黴運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
“說不定都用不到這個。”方絮挨個挨個拍了一下他們的腦門。
最後在陳玄難得有些楞怔的視線裏說道。
“行了，左思右想是想不出什麽所以然出來的，這一點不還是陳醫生你告訴我的嗎。”
“只要能始終想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我覺得這些問題恐怕到時候都不是問題。”
說完這句話，她又想起最初那個模組裏遇見的怪物，忍不住“呃”了一聲。
“但是陳醫生有一句說的很有道理，遇見打不過的，建議大家趕緊先跑就是了。”
這話一說出來，四人周圍縈繞的氛圍反而變得輕松了一些。
管城子甚至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起來，她緊緊擁抱了一下方絮。
“方姐，你們也一定要小心。”
目送管城子和墨池兩人下樓，方絮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隱隱有消毒水的氣味竄進鼻腔，又順著氣管給人的感官帶來不太好的體驗感。
“那我們也開工。”
陳玄點頭，兩人在互相對視一眼後，方絮上前一步先推開了那扇虛掩的大門。
方絮：進行偵查檢定：D100=80/75 【判定結果：失敗】
陳玄：進行偵查檢定：D100=64/55 【判定結果：失敗】
映入眼簾的那條走廊，粗略掃過的時候幾乎和方絮所在的九樓病房走廊一模一樣，就連電梯前擺設的護士站位置也毫無變化。
但是除此以外，他們再無其他發現。
方絮看了眼手腕間的散發著瑩瑩白光的骰子，即使它被藍白條紋的病服衣袖遮住大半，也能看見它上空浮現出的瑩白色小字提示。
越是看到這樣清晰的場面，越是覺得他們現在所處的“現實”或許也只是一場內置的游戲，即便她剛才為了安慰其他人說，他們現在所擁有的骰子不過是一個可能用不到的道具，但是所有人自己心裏都清楚，在這種環境下，那顆骰子就是他們戰鬥的武器、逆境的助力、翻盤的希望。
失去骰子，無疑是主動把自己的生路和退路葬送。
她把衣袖往下又拉扯了幾分直到看不見那淡淡的光芒為止，才彎下腰，放輕腳步往走廊裏面而去。
這一層比下面幾層還要黑上幾分，縱使她手上還拿著那半靈不靈，似乎隨時都會因為電池沒電熄滅的手電筒，也無法確認墻角是否有監視器在運轉工作。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盡可能走一些視線死角往前而去。
方絮：進行潛行檢定：D100=5/70 【判定結果：極難成功】
陳玄：進行潛行檢定：D100=54/20 【判定結果：失敗】
但或許是跟在她背後的陳玄沒有註意到腳邊綠植的花盆，方絮低下頭確認面前病房上鎖大門的情況時，就感覺身後有什麽一個踉蹌，差點把她一起壓倒。
她一把撐住面前的相當結實的不銹鋼鐵門，然後反手一拉陳玄，一個尷尬又不算尷尬的方式把他從暴露的邊緣拉了回來，雖然代價是讓他也極限體驗了一把被壁咚的感覺。
陳玄松了口氣，無聲地動了動嘴唇，似乎在說謝了。
方絮在手電筒昏暗的燈光下一挑眉，像是在和他說，不用謝，畢竟剛才拉他那一下，也把他當成了人肉墊子，要不然該後背撞門的就是她本人了。
但是沒等他們從地上先爬起來，他們就聽見背後那扇門傳來轟的一聲撞擊聲，似乎是有人從裏面猛地用身體撞過來，以極大的力道試圖突破這扇禁錮自己的鐵門。
方絮感覺自己的心在那刻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猛地擡頭看去，只見一只血紅的眼睛正從他們背後那扇病房鐵門上小小的防爆玻璃窗裏死死盯著他們兩人。
sc-方絮（0/1）：
San Check：
1D100=23/53 【判定結果：成功】
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53點
sc-陳玄（0/1）：
San Check：
1D100=84/44 【判定結果：失敗】
San值減少1點，當前剩餘43點
陳玄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有看見一些紅色的鐵線蟲從那只死死盯住他們的眼睛裏游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他的眼中。
那個剎那他的眼前幾乎是血紅一片，但是下一秒當他再度眨眼的時候，又發現眼前還是之前那片景色，只是方絮看著上方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我沒有病……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你們要什麽我和你們換行不行？什麽都行、什麽都行！”
被鐵門困住的人已經消瘦得不成人樣，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如同受驚的野獸，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像是懼怕著什麽會吃人的怪物忽然從光中探出爪牙將自己撕碎，又揉成徹底不成原樣的存在茍活於世。
不過他的手臂手腕上還連接著某些儀器的塑料管和針頭。
那映照在手電筒燈光下的蒼白肌膚上密密麻麻遍布著各種型號的針孔，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渾身遍布因為本能的驚懼旁人產生的雞皮疙瘩。
方絮盯著這個人滿是大小紅色斑點的手臂看了幾秒，又被什麽突如其來的微弱白光晃了一下眼睛，幾乎前後腳的時間，從走廊的頂端就傳來兩道腳步聲。
一道是不緊不慢的腳步，另一道則是以小跑的急促速度跟過來的腳步。
不約而同，方絮和陳玄兩人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熄滅手電筒的同時擡腳往剛才路過時隱蔽的拐角旁的高大綠植背後躲進去。
但或許是他們手中的人造燈光忽然熄滅，更刺激了病房裏病人的精神狀態，裏面的人又再度大力地撞擊著鐵門。
在發出巨大聲響的同時嘴裏還喊著：“你們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想再呆在這鬼地方做‘果樹’了！放我出去！”
貼著陰影藏身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找到了疑惑和驚訝。
幾秒後兩個女性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越來越清晰地傳來。
“那、那個，馬護士長，我們今天就要去給那些病人換藥嗎？”
另一道聽起來漫不經心的聲音打了一下哈欠：“事先聲明一下，今天是‘我們’，那是因為你是被邱護士長第一次領來，所以我來教你一下幾個重要步驟，之後這可就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
這位女性額外強調了一下，今後在深夜換藥似乎就變成了那個聽起來語氣惴惴不安的年輕護士的個人任務。
“我以後就都是夜班了嗎？”提問的護士語氣裏還帶著藏不住的青澀和希冀：“我以後還能調回九樓嗎？”
聞言，另一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那你怎麽還粗手粗腳被扔這兒來了？”那人語氣裏還有些淡淡的憐憫，只是不知道這是對新來者的憐憫，還是對她自己的憐憫：“進這兒容易，但是你想再出去可就比登天還難咯，你看我在這兒已經有十幾年了吧，也沒能有出去的機會。”
也許是年輕人臉上的沮喪太過明顯，這位年長的護士還是不走心地寬慰了她兩句。
“當然，你要是好好工作，有拿得出手的‘成績’的話，能被單院長看見，那也不是沒有調走的機會；畢竟我聽說之前邱護士長也是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的護理工作的。”
隨著聲音接近，兩道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只不過借著昏暗的光線，他們看見了那兩人衣服上沾染的大量血跡。
嗅到從鼻尖沖擊大腦的血腥味，方絮與陳玄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那邊腳步停在一分鐘前他們所在的病房門前的兩位護士，此時正分開自己手上的病歷本對照門旁的患者姓名。
“鄭滿……沒錯了，今天就輪到收他的貨了。”
聽到前輩說這話，年輕的小護士不由露出一種隱隱作嘔的樣子。
另一人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你這樣什麽時候才能習慣？這裏面人的心肝脾肺腎，還有那些胳膊、腿之類的都換得差不多了，最後把‘果實’摘下來還有什麽害怕的？”
小護士捂住自己的嘴，在幹嘔了幾下後，才勉強回答道：“但那可是活人！就、就算裏面的器官和外面的四肢都身份都換成了電子機械，可他是活著的啊！這、這不就等於是殺人嗎？！那——”
說到這裏，她看向自己推來小車裏血紅如心形果實的東西，緩緩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年長的護士看了她一眼。
在十六層禁閉室走廊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牙縫裏好像都映著一些野獸進食時才會沾上的血紅。
“十六層什麽都不好，但是的確可以偷腥嘗一點點那些上城區的貴族姥爺們才能吃的‘果實’。”
“至於這裏面關著的病人……你以為在這裏，他們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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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在去十五樓之前幫他們把十六樓急救通道的鐵門給打開了，這小子在絕大部分時候開鎖都很有一套，讓人覺得這家夥是不是什麽撬鎖之王的繼承人。
方絮的手在腰後掏了一下，因為忘了現在沒有全套用具，所以沒辦法讓他體驗一下進局子喝茶的快樂體驗。
“方頭你可不要誤會我好伐。”墨池吹著口哨，把開鎖用的鐵絲給收進了自己病號服的口袋裏，“我只是愛好挑戰而已，開鎖成功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方絮看看他那頭相當顯眼的櫻粉色短發，思索這家夥說的話裏到底有幾分能信。
陳玄看了眼門縫背後的十六樓走廊，回頭叮囑管城子和墨池兩人：“十五樓危險系數同樣不低，優先保護自己的性命，要是情況不對，就趕緊跑。”
管城子認真點點頭的時候，墨池也比出一個OK的手勢。
“別的不說，要到跑路的時候，我的一個督促小管同學離開。”
方絮：這是什麽跑路第一名的宣言。
“問題是那時候如果要……”陳玄隔著衣袖看了眼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百面骰，“總之大家都小心。”
如果出現要扔骰子的情況，在特別黴運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
“說不定都用不到這個。”方絮挨個挨個拍了一下他們的腦門。
最後在陳玄難得有些楞怔的視線裏說道。
“行了，左思右想是想不出什麽所以然出來的，這一點不還是陳醫生你告訴我的嗎。”
“只要能始終想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我覺得這些問題恐怕到時候都不是問題。”
說完這句話，她又想起最初那個模組裏遇見的怪物，忍不住“呃”了一聲。
“但是陳醫生有一句說的很有道理，遇見打不過的，建議大家趕緊先跑就是了。”
這話一說出來，四人周圍縈繞的氛圍反而變得輕松了一些。
管城子甚至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起來，她緊緊擁抱了一下方絮。
“方姐，你們也一定要小心。”
目送管城子和墨池兩人下樓，方絮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隱隱有消毒水的氣味竄進鼻腔，又順著氣管給人的感官帶來不太好的體驗感。
“那我們也開工。”
陳玄點頭，兩人在互相對視一眼後，方絮上前一步先推開了那扇虛掩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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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此以外，他們再無其他發現。
方絮看了眼手腕間的散發著瑩瑩白光的骰子，即使它被藍白條紋的病服衣袖遮住大半，也能看見它上空浮現出的瑩白色小字提示。
越是看到這樣清晰的場面，越是覺得他們現在所處的“現實”或許也只是一場內置的游戲，即便她剛才為了安慰其他人說，他們現在所擁有的骰子不過是一個可能用不到的道具，但是所有人自己心裏都清楚，在這種環境下，那顆骰子就是他們戰鬥的武器、逆境的助力、翻盤的希望。
失去骰子，無疑是主動把自己的生路和退路葬送。
她把衣袖往下又拉扯了幾分直到看不見那淡淡的光芒為止，才彎下腰，放輕腳步往走廊裏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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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松了口氣，無聲地動了動嘴唇，似乎在說謝了。
方絮在手電筒昏暗的燈光下一挑眉，像是在和他說，不用謝，畢竟剛才拉他那一下，也把他當成了人肉墊子，要不然該後背撞門的就是她本人了。
但是沒等他們從地上先爬起來，他們就聽見背後那扇門傳來轟的一聲撞擊聲，似乎是有人從裏面猛地用身體撞過來，以極大的力道試圖突破這扇禁錮自己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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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23/53 【判定結果：成功】
San值減少0點，當前剩餘53點
sc-陳玄（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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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100=84/44 【判定結果：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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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剎那他的眼前幾乎是血紅一片，但是下一秒當他再度眨眼的時候，又發現眼前還是之前那片景色，只是方絮看著上方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我沒有病……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你們要什麽我和你們換行不行？什麽都行、什麽都行！”
被鐵門困住的人已經消瘦得不成人樣，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如同受驚的野獸，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像是懼怕著什麽會吃人的怪物忽然從光中探出爪牙將自己撕碎，又揉成徹底不成原樣的存在茍活於世。
不過他的手臂手腕上還連接著某些儀器的塑料管和針頭。
那映照在手電筒燈光下的蒼白肌膚上密密麻麻遍布著各種型號的針孔，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渾身遍布因為本能的驚懼旁人產生的雞皮疙瘩。
方絮盯著這個人滿是大小紅色斑點的手臂看了幾秒，又被什麽突如其來的微弱白光晃了一下眼睛，幾乎前後腳的時間，從走廊的頂端就傳來兩道腳步聲。
一道是不緊不慢的腳步，另一道則是以小跑的急促速度跟過來的腳步。
不約而同，方絮和陳玄兩人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熄滅手電筒的同時擡腳往剛才路過時隱蔽的拐角旁的高大綠植背後躲進去。
但或許是他們手中的人造燈光忽然熄滅，更刺激了病房裏病人的精神狀態，裏面的人又再度大力地撞擊著鐵門。
在發出巨大聲響的同時嘴裏還喊著：“你們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想再呆在這鬼地方做‘果樹’了！放我出去！”
貼著陰影藏身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找到了疑惑和驚訝。
幾秒後兩個女性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越來越清晰地傳來。
“那、那個，馬護士長，我們今天就要去給那些病人換藥嗎？”
另一道聽起來漫不經心的聲音打了一下哈欠：“事先聲明一下，今天是‘我們’，那是因為你是被邱護士長第一次領來，所以我來教你一下幾個重要步驟，之後這可就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
這位女性額外強調了一下，今後在深夜換藥似乎就變成了那個聽起來語氣惴惴不安的年輕護士的個人任務。
“我以後就都是夜班了嗎？”提問的護士語氣裏還帶著藏不住的青澀和希冀：“我以後還能調回九樓嗎？”
聞言，另一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那你怎麽還粗手粗腳被扔這兒來了？”那人語氣裏還有些淡淡的憐憫，只是不知道這是對新來者的憐憫，還是對她自己的憐憫：“進這兒容易，但是你想再出去可就比登天還難咯，你看我在這兒已經有十幾年了吧，也沒能有出去的機會。”
也許是年輕人臉上的沮喪太過明顯，這位年長的護士還是不走心地寬慰了她兩句。
“當然，你要是好好工作，有拿得出手的‘成績’的話，能被單院長看見，那也不是沒有調走的機會；畢竟我聽說之前邱護士長也是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的護理工作的。”
隨著聲音接近，兩道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只不過借著昏暗的光線，他們看見了那兩人衣服上沾染的大量血跡。
嗅到從鼻尖沖擊大腦的血腥味，方絮與陳玄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那邊腳步停在一分鐘前他們所在的病房門前的兩位護士，此時正分開自己手上的病歷本對照門旁的患者姓名。
“鄭滿……沒錯了，今天就輪到收他的貨了。”
聽到前輩說這話，年輕的小護士不由露出一種隱隱作嘔的樣子。
另一人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你這樣什麽時候才能習慣？這裏面人的心肝脾肺腎，還有那些胳膊、腿之類的都換得差不多了，最後把‘果實’摘下來還有什麽害怕的？”
小護士捂住自己的嘴，在幹嘔了幾下後，才勉強回答道：“但那可是活人！就、就算裏面的器官和外面的四肢都身份都換成了電子機械，可他是活著的啊！這、這不就等於是殺人嗎？！那——”
說到這裏，她看向自己推來小車裏血紅如心形果實的東西，緩緩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年長的護士看了她一眼。
在十六層禁閉室走廊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牙縫裏好像都映著一些野獸進食時才會沾上的血紅。
“十六層什麽都不好，但是的確可以偷腥嘗一點點那些上城區的貴族姥爺們才能吃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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